政治经济学是一门具有久远历史的学说，早在奴隶制时期，政治经济学作为一种管理家务的学问就产生了。15世纪末到17世纪中叶在欧洲流行的重商主义，最早对资本主义生产方式进行了经济学探讨。政治经济学这个术语就是由法国重商主义者蒙克莱田(1575-1621)于1615年首次提出并使用的。17世纪下半期以后，政治经济学得到了迅速发展。英国经济学家威廉·配第(1623-1687)创立了资产阶级古典经济学；英国经济学家亚当·斯密(1723-1790)和大卫·李嘉图(1772-1823)将古典政治经济学发展成为完整的理论体系。19世纪初，代表小资产阶级和其他处于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中间地位的群体利益的、以瑞士经济学家西斯蒙第(1773-1842)和法国经济学家普鲁东(1809-1865)为代表的小资产阶级政治经济学出现了。19世纪30年代以后，为资本主义制度辩护的资产阶级庸俗经济学完全取代了古典经济学。19世纪中期，资本主义在西欧和北美已占据统治地位，工业无产阶级已经壮大，资产阶级与无产阶级的矛盾日益尖锐。在此背景下，马克思和恩格斯在批判地继承古典政治经济学科学成果的基础上，完成了政治经济学史上的伟大革命，以1867年马克思的《资本论》第一卷发表为标志的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诞生了。从此，代表全世界无产阶级利益的政治经济学登上了人类历史的舞台。

　　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是马克思主义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全世界无产阶级争取解放和建设新社会的理论武器，是我国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的行动指南，还是我国改革开放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的导向仪。在当前思想文化多元化发展、东西方经济理论交互混杂的情况下，为了更好地学习、把握和运用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就应当弄清楚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究竟有哪些特征。弄清这些特征，将使我们进一步明白到底什么是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这一重要问题。本文试图对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基本特征作一初步梳理，以就教于经济学界的朋友们。

　　特征之一：客观性

　　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是以社会生产关系即经济关系发展规律为研究对象的科学，它具有客观性。恩格斯指出：“政治经济学，从最广的意义上说，是研究人类社会中支配物质生活资料的生产和交换的规律的科学。”①这就是说，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是以研究经济规律为对象的。所谓经济规律就是客观经济现象中内在的、本质的、必然的联系。还可以说，在客观经济过程中，一定条件下反复出现的现象就是规律。经济规律无处不在、无时不在，但在不同的经济条件下有不同的规律。粗略而论，经济规律有以下三类：一是在人类社会中普遍存在的共同规律，如生产关系一定要适合生产力发展的规律；二是在几个社会中共同存在的经济规律，如在商品社会中都有的价值规律、竞争规律等；三是在一定社会里特有的经济规律，如在资本主义制度下特有的剩余价值规律、在社会主义制度下特有的按劳分配规律等。

　　经济规律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客观趋势。斯大林说过：“马克思主义把科学规律——无论指自然科学规律或政治经济学规律都一样——了解为不以人们的意志为转移的客观过程的反映。人们能发现这些规律，认识它们，研究它们，在自己的行动中考虑到它们，利用它们以利于社会，但是人们不能改变或废除这些规律，尤其不能制定或创造新的科学规律。”②

　　既然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以研究客观经济规律为己任，它就必须从客观实际出发，准确地把握：客观规律的要求，不同规律的不同功能和它们的作用范围、作用程度及作用后果，包括正面的后果和负面的后果，以及一种规律和其他规律之间的交叉效应；客观规律性和人的主观能动性之间的关系，尤其是人们如何有效利用客观规律使其发挥更有利于人们的作用，等等。这一切证明了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理论具有高度的规定性和精确性，它绝不是主观随意或杂乱无章的东西，它是一门科学，具有不容置疑的客观性，决不能漠视。正如斯大林所说：“政治经济学的规律是客观规律，它们反映不以我们的意志为转移的经济生活过程的规律性。否认这个原理的人，实质上就是否认科学，而否认科学，也就是否认任何预见的可能性，因而就是否认领导经济生活的可能性。”③所以，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首要特征就是客观性。

　　特征之二：阶级性

　　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研究的生产关系，就是生产过程中人与人的关系。在阶级社会里生产过程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阶级关系，因而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具有阶级性。恩格斯说过：“经济学所研究的不是物，而是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归根到底是阶级和阶级之间的关系。”④马克思在《资本论》中，以他的科学劳动价值论为基础，创立了剩余价值论，并通过绝对剩余价值和相对剩余价值的分析，揭露了资产阶级凭借他们占有的生产资料，无偿榨取雇佣工人创造的剩余价值，并且随着资本积累的发展，使广大雇佣工人过着绝对贫困和相对贫困的生活，最后工人阶级为了争取解放必然走上革命的道路，坚决剥夺靠剥夺起家的资产阶级，这就是所谓的“剥夺者被剥夺”。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这种鲜明的无产阶级立场，必然受到全世界无产阶级和广大劳动者的支持。恩格斯在《资本论》第一卷《英文版序言》中说过：“《资本论》在大陆上常常被称为‘工人阶级的圣经’。任何一个熟悉工人运动的人都不会否认：本书所作的结论日益成为伟大的工人阶级运动的基本原则，不仅在德国和瑞士是这样，而且在法国，在荷兰和比利时，在美国，甚至在意大利和西班牙也是这样；各地的工人阶级都越来越把这些结论看成是对自己的状况和自己的期望所作的最真切的表述。”⑤

　　在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社会主义部分里，阐明了在生产资料公有制条件下，消灭了人与人之间的剥削和被剥削的关系，在生产过程中形成了平等的互助合作关系；在分配过程中，实行按劳分配原则，并为争取更美好的共产主义而共同努力。在当代中国的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中，“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⑥，坚持以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为主线，以发展成果由全体社会成员“共享”为基本原则，并且正在造就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社会平等、友善、团结、和谐的人际关系。

　　由上可见，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代表着全世界无产者的根本利益，有着鲜明的阶级性和无产阶级立场。因而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也称作无产阶级政治经济学。我们知道，党性是阶级性的集中表现，所以，具有高度阶级性的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也等于说具有强烈的党性。

　　特征之三：逻辑性

　　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研究方法是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具有很强的哲理性和逻辑性。任何一门科学都必须有科学的研究方法，倘若方法有误，就难以正确地剖析它的研究对象，阐发相关的科学理论。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具有完整的科学研究方法，这方法就是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也就是马克思主义哲学。它既是研究的方法，又是研究的世界观。列宁指出：“虽说马克思没有遗留下‘逻辑’(大写字母的)，但他遗留下《资本论》的逻辑，应当充分地利用这种逻辑来解决这一问题。在《资本论》中，唯物主义的逻辑、辩证法和认识论[不必要三个词：它们是同一个东西]都应用于一门科学。”⑦

　　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方法主要包括：对立统一规律、量变质变规律、否定之否定规律的方法；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辩证关系原理的方法；科学抽象法、历史与逻辑相统一的方法等。马克思在研究和撰写《资本论》和其他政治经济学著作时，充分运用了这些方法。后人在承接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时候，也承接了这些科学的研究方法。

　　运用唯物辩证法研究政治经济学，就要从客观的经济事实和经济现象出发，透过经济现象剖析出隐藏在经济现象背后的事物的本质，并揭示其运动规律。马克思运用唯物辩证法，从社会生活的各个领域中划分出经济领域来；从一切社会关系中划分出生产关系来，并把它当做其余一切关系的基础的原始的关系。为了揭示生产关系及其规律，从物质资料生产出发来分析社会经济现象；从事物的互相联系、互相制约中研究经济问题；从量变到质变的关系上考察社会经济运动过程；从考察社会经济现象中揭示经济问题的本质；从对立统一规律这个辩证法的根本规律上分析矛盾和矛盾的性质，寻找解决矛盾的途径和方法。马克思在《资本论》中成功地把唯物辩证法应用于经济研究，科学地揭示了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产生、发展和必然灭亡的规律。所以，是否坚持和运用唯物辩证法，是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和其他经济学说的一个重要区别。

　　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依据历史唯物主义的世界观和方法论，它不是孤立地研究社会生产关系，而是从生产关系和生产力的相互关系中来研究生产关系；从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的相互关系中来研究生产关系，从而阐明了资本主义制度的历史局限性和历史暂时性，以及它被社会主义代替的历史必然性。

　　由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延伸出来的科学抽象法，是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研究的一个重要方法。马克思说过：“分析经济形式，既不能用显微镜，也不能用化学试剂。二者都必须用抽象力来代替。”⑧要发现和把握经济事物的本质及其发展规律，不能停留在事物的表面现象上，必须运用科学的抽象法，舍去事物现象形态的假象、乱象，揭示出事物的本质，即经过去粗取精、去伪存真、由此及彼、由表及里的抽象过程发现事物的本质。但是，如果只停留在从具体现象到抽象出本质的研究过程还是不够的。因为人们不能只是认识世界而不去说明世界，所以，研究过程完成之后，还要用已经认识了的事物的本质，来阐释事物的具体现象，这就是说要有一个叙述过程。这是一个从抽象到具体的上升过程。可见，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研究的抽象法，是研究过程和叙述过程相统一的方法。

　　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世界观和方法论，还延伸出历史的方法与逻辑的方法相统一的方法，这是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研究的又一个重要方法。恩格斯指出：“历史从哪里开始，思想进程也应当从哪里开始，而思想进程的进一步发展不过是历史过程在抽象的、理论上前后一贯的形式上的反映……”⑨马克思的三卷《资本论》在逻辑上一环扣一环，非常严谨，而同资本主义经济发展的历史进程又十分吻合。历史与逻辑的统一，使历史中有逻辑的内涵，又使逻辑中有历史的演进，从而大大增强了理论的深度和说服力。

　　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方法，还有定性分析与定量分析相结合的方法、理论阐述与案例印证相结合的方法等。限于篇幅，对这些具体方法在此不再论述。总之，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作为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世界观和方法论，使这门学问充满了哲理和逻辑性，使理论更具有吸引力和影响力。

　　特征之四：开放性

　　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不是凝固不变的，它具有开放性。列宁说过：“政治经济学的基础是事实，而不是教条。”⑩作为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基础的事实，就是客观实践，它绝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不停地发展变化的。在经济领域中，生产力由低端到先进，产业由简单到高新，生产关系由原始到现代，不断地推陈出新，日新月异。随着经济的发展，政治经济学的理论也在不断地延伸、创新和发展。

　　19世纪中期，马克思和恩格斯创立了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明确了它的研究对象和方法，构建了它的学科体系，并且在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代表作《资本论》中系统阐明了资本主义经济制度发生、发展和必然被社会主义所代替的规律，并预见到未来社会的若干重要特征。

　　到了19世纪末和20世纪初，资本主义由自由竞争阶段进入垄断阶段，列宁继承马克思、恩格斯的理论与方法，创立了资本主义最高阶段即垄断资本主义阶段的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理论即“帝国主义论”。其中阐明了帝国主义阶段的历史定位和它的五大特征，从而形成了作为马克思主义新成果的列宁主义。

　　到了20世纪30年代以后，斯大林领导苏联人民向社会主义过渡和进入社会主义社会后的经济建设时期。在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过程中，斯大林创立了农业集体化和社会主义工业化的理论，特别是揭示了社会主义基本经济规律和国民经济有计划按比例发展规律等，论证了在社会主义两种公有制并存条件下，商品生产和价值规律存在的必然性，进一步丰富了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

　　进入20世纪中期，毛泽东领导中国人民夺取了新民主主义革命的胜利，实现了新民主主义到社会主义的过渡，建立了社会主义制度并开始社会主义全面建设，使马克思列宁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革命与建设实践相结合，形成了毛泽东思想。其中包括新民主主义经济纲领和经济结构，以及由新民主主义经济向社会主义经济过渡的理论；采取适合中国国情和时代特征的理论与方法，顺利完成了对农业、手工业和资本主义工商业的社会主义改造；特别是提出了社会主义时期的基本矛盾仍然是生产力和生产关系之间的矛盾、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之间的矛盾，国内的主要矛盾是人民对于经济文化迅速发展的需求同当前经济文化不能满足人民需要的矛盾；提出了正确处理社会主义建设中农业、轻工业和重工业的关系，沿海工业和内地工业的关系，经济建设和国防建设的关系，国家、生产单位和生产者个人之间的关系，中央和地方的关系，以及统筹兼顾、综合平衡等理论和政策。事实证明，以毛泽东为核心的中国共产党第一代领导集体的经济思想和经济理论，进一步丰富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

　　1978年，中国共产党十一届三中全会的召开，标志着中国进入了改革开放的新时期，以邓小平为核心的党的领导集体，探索和创立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并在实践中取得了重大成就，从而大大丰富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内涵和外延。其要点是：提出了社会主义的本质是解放生产力、发展生产力、消灭剥削、消除两极分化，最终达到共同富裕；提出中国当今和今后相当长的时期内将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这一阶段必须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大力解放和发展生产力，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奠定物质基础；提出经济体制改革的任务是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是一种同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相结合的经济体制；确立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基本经济制度是以公有制为主体、国有经济为主导、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确立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基本分配制度是以按劳分配为主体、多种分配方式并存；形成了社会主义对外开放理论，主要是统筹国内国际两个大局，利用国内国际两个市场、两种资源，发展高层次的开放型经济，“引进来”和“走出去”相结合，积极参与全球经济治理，同时坚决维护本国利益，积极防范各种风险，处理好对外开放和独立自主、自力更生的关系，确保国家经济安全；形成了宏观调控的理论与对策，主要是处理好政府和市场的关系，把“看不见的手”和“看得见的手”结合起来，使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和更好地发挥政府作用，“政府的职责和作用主要是保持宏观经济稳定，加强和优化公共服务，保障公平竞争，加强市场监管，维护市场秩序，推动可持续发展，促进共同富裕，弥补市场失灵”(11)；提出“必须牢固树立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发展理念”(12)；确立坚持走和平发展道路，通过维护世界和平发展自己，通过自身发展维护世界和平，促进世界经济共同繁荣，建立和谐世界。

　　上述一切，生动地证明了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不是封闭的、固定不变的、僵化的教条，而是一种开放式的、与时俱进的、不断丰富发展的、拥有充实生命力的科学理论。今后，随着科学技术革命的推进和经济全球化的深化，西方资本主义经济的曲折演变，以及广大发展中国家经济的日益兴旺，特别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和市场经济日新月异地发展，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仍将继续不断地丰富和发展，其理论与方法、内容与形式都将不断创新，步步进入新境界。所以，开放性是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一个重要特征。那些认为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过时了”“老化了”的人们，如果不是有意诽谤，就是不懂得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开放性，看不到它是与时俱进的。

　　特征之五：导向性

　　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创立、传播和深化，都是为了引领全世界无产阶级和广大劳动人民逐步走向共产主义，它具有很强的导向性。

　　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用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的矛盾运动，阐明了人类历史的发展变化，系统揭示了资本主义生产方式无法克服的深刻矛盾，科学地论证了社会主义代替资本主义的历史必然性，并预见到人类社会必将走向共产主义的光明前景。

　　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预见到共产主义将在科学技术高度发展的基础上，在生产力水平极大提高的条件下，在生产资料全社会共同占有的体制下，彻底消灭人剥削人、人压迫人的现象及其根源，消灭阶级差别、工农差别、体脑差别、城乡差别、地区差别和民族差别，实行各尽所能、按需分配的原则。在共产主义社会里，人们不受社会分工的限制，得到全面发展，人们的思想品质和道德情操将提升到纯真的水平。人们之间将没有尔虞我诈，只有诚信；人们之间将没有勾心斗角，只有团结友爱。这样的共产主义社会将是人们梦寐以求的最幸福、最美满的人间天堂。

　　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还深刻论证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与道路的科学性与可行性。它告诉人们，我们今天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无限美好的共产主义的实现。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导向性就像大海中的灯塔一样无比光明。

　　结束语

　　上述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客观性、阶级性、逻辑性、开放性和导向性等五大特征，证明了它是一门坚持无产阶级立场、运用理性研究方法、探寻客观规律、与时俱进、引导人们走向理想社会的科学。因而，我们可以总括地说，科学性就是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基本特征的集中体现。

　　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科学性不仅不妨碍它的阶级性和革命性，而且二者是完全统一的。列宁说过：“这一理论对世界各国社会主义者所具有的不可遏止的吸引力，就在于它把严格的和高度的科学性(它是社会科学的最新成就)同革命性结合起来，并且不仅仅是因为学说的创始人兼有学者和革命家的品质而偶然地结合起来，而是把二者内在地和不可分割地结合在这个理论本身中。”(13)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科学性和阶级性之所以能够统一，就在于无产阶级的奋斗目标和它作为资产阶级掘墓人的历史使命同经济社会发展的规律是完全一致的，即都是共产主义。

　　科学性和阶级性的高度统一使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区别于其他各色各样的政治经济学。资产阶级古典经济学虽然对经济学的发展作出过重要贡献，但它不能认识资本主义制度的历史过渡性，而把它看做是合乎人的本性、合乎自然的绝对和永恒的社会生产方式。因而他们错误地把研究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特有规律，当做是研究人类社会的一般规律。小资产阶级政治经济学者虽然同情无产阶级和广大劳动者，但他们的思想不能越出小资产阶级生活所越不过的界限，以致小资产阶级政治经济学不是向前看，而是向后看；不是推动历史前进，而是企图倒转历史车轮，所以，它具有无法克服的反动性。资产阶级庸俗政治经济学是从资产阶级古典经济学蜕变而来的，它不仅失去了古典经济学的科学性，反而批判古典经济学，变成了一种维护垄断资产阶级利益、为资本主义制度辩护的庸俗理论。空想社会主义对政治经济学的发展曾发挥了重要作用，它尖锐地批评了资本主义制度，揭露了资本主义固有的各种矛盾，对社会主义制度作了天才的预测，但空想社会主义正像列宁所说：“既不会阐明资本主义制度下雇佣奴隶制的本质，又不会发现资本主义发展的规律，也不会找到能够成为新社会的创造者的社会力量。”(14)由上可见，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是唯一正确的科学，是全世界无产阶级和广大劳动人民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的强大理论工具。

　　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是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在当代中国的深化、发展和具体表现。2015年11月23日，习近平同志在主持中共中央政治局就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基本原理与方法进行集体学习时强调：“要立足我国国情和我国发展实践，揭示新特点新规律，提炼和总结我国经济发展实践的规律性成果，把实践经验上升为系统化的经济学说，不断开拓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新境界。”他又说：“我国经济发展进程波澜壮阔、成就举世瞩目，蕴藏着理论创造的巨大动力、活力、潜力，要深入研究世界经济和我国经济面临的新情况新问题，为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创新发展贡献中国智慧。”(15)据此，我认为，认真把握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特征和精髓，促进其不断中国化和时代化，为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为世界的和平与发展，积极致力于丰富和发展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就是我们当代中国经济学人的神圣职责。

（作者为民生智库高级顾问、中国社科院经济研究所研究员）